如果穿越到春秋时期，我们每天都吃啥？

中国古代普通人每天吃什么？真的像文献记载的“庶人无缘无故不吃珍贵的食物，平凡的耻辱不超过牺牲”，“医生吃貘，学者吃鱼，庶人吃蔬菜”吗？

中国考古学家对陕西澄城县刘家洼郭蕊遗址春秋时期平民生活区出土的陶片吸附脂质残留物的最新综合分析表明，郭蕊老百姓吃粥、炖肉、喝牛奶，与历史上庶人只“吃蔬菜”的说法大相径庭。

这篇由中国科学院大学、陕西省考古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古人类脊椎动物研究所共同完成的关于古代人饮食结构的研究论文，近日已由国际专业学术期刊《第四纪科学》在线发表。

出土陶器的吸附残留物可以保存一万年。

论文作者、国立科技大学考古与人类学系主任杨一民教授说，陶器是人类最早发明的人工材料，它在食品制备中的广泛应用深刻改变了先民的饮食结构和方式。陶器碎片经常在考古现场大量出土，是考古研究的重要材料。

在考古学中，陶器有机残留物的分析是研究陶器功能和用途的重要方法。但陶渣多为无定形混合物，主要通过化学分析鉴定，从而了解其所处理过的各种食物。

同时，陶器内部结构疏松多孔，有机物在使用过程中可能会渗透吸附，从而为渗透的有机物提供了保存万年的“庇护所”。通过对陶器碎片中保存的脂类、蛋白质等残留物进行分析，有望还原原始人们的日常食谱，是探索和研究古代人们饮食和商业结构的重要方法。

芮平民吃粥、炖肉和牛奶“吃得不差”

本文第一作者、国立科技大学韩斌博士说，郭蕊作为西周至春秋时期的一个小诸侯国，地处我国北方农牧交错带的南缘。史料中关于郭蕊的文字很少，难以探究其社会生活的全貌。因此，通过出土的陶器等考古资料，探究郭蕊先民的生活方式、饮食结构、商业模式等信息，一直受到考古学家的关注。

他介绍，最新研究通过对刘家洼遗址平民区陶器炊具中的残留物进行分析，发现刘家洼遗址平民的“菜单”包括小米、非反刍动物的体脂和反刍动物(牛羊)的体脂和乳汁。其中，刘家洼遗址陶器中发现了小米元素，首次直接证明了郭蕊先民烹食小米。

据史书记载，周朝吃肉是贵族专属，等级森严：103010，其中明确规定“王公不无故杀牛，大夫不无故杀羊，士子不无故杀狗貘，庶人不无故吃贵重食物，耻不超过祭”；《礼记王制》说“皇帝吃得太快，牛羊貘都有，王公吃牛羊，大夫吃貘，学者吃鱼，庶人吃菜”。

然而，这次对陶器吸附残渣的考古研究表明，“郭蕊老百姓吃粥、炖肉、牛奶，似乎吃得并不差，这与史书记载的庶人只吃蔬菜大不相同。”韩斌说。

他认为，结合前人对刘家洼遗址出土化妆品的分析，郭蕊先民还利用反刍的体脂进行化妆品工艺品的制作。这不仅体现了春秋初期石油的多元化利用，也体现了芮氏先民独特的审美情趣。

为什么考古发现与史书记载大不相同？

春秋时期，郭蕊百姓的饮食结构，出土陶炊具吸附残渣的考古研究成果，以及严格的礼仪要求重见天日

第四，郭蕊的生产力提高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的饮食条件改善了，所以食谱丰富多样，不仅“吃蔬菜”，还吃粥、炖肉、喝牛奶。

第五，当时肉本身也分好和坏的档次。屠宰猪牛羊后，好肉被祭祀，专属于贵族享用，而污水等劣质肉则分给平民。

中国首个考古脂质分析实验室建成。

杨一民指出，陶器及其碎片是考古发掘的主要遗存之一，也是考古研究的重要材料之一。国际上对陶器中有机残留物的分析已经相当成熟。但是，目前在我国，科技考古的很多方面都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平，但对陶器吸附的有机残留物的分析还存在较大差距。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缺乏专门的设备，这也严重与我国考古大国、陶器发明国和陶器在考古研究中的地位不符。

他透露，经过长期建设，2020年，国家科技大学和中国科学院脊椎骨古生物研究所联合建立了中国首个专门从事考古的完整脂质分析实验室，同时还进行了古样品的蛋白质组学分析。刘家洼遗址平民生活区出土陶片吸附脂质残留物的研究是基于该实验室取得的一项重要成果。

国家科技大学科技考古队利用考古专用脂质分析实验室，联合中外同行，未来将广泛开展中国陶器吸附脂质残留物的分析研究，认真发掘中国先民动植物资源的利用信息，深入探讨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前200年黄河中上游先民的食谱、生计策略、社会复杂性演变与气候变化的关系。

“我们希望为理解中华文明的起源、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互动的经济基础、先民的环境适应和社会韧性理论提供重要的资料和实证研究。”杨一民说。

作者：孙子法